第六章

沈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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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的开始

    雅奎克十分伤心生气,玛姬像是他的妹妹,他们的感情非常好。虽然玛姬总是遇上坏男人、虽然玛姬有个和她头发一样火红的坏脾气,但是雅奎克还是爱她。玛姬死时雅奎克那剧烈的哭声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有多么难过!要有多么痛苦才能让那样强壮的男人哭泣呢?雅奎克悲切的哭声比女子的哭泣更教人伤心啊!

    因为玛姬的死,雅奎克对拉萨路极度不谅解。他认为拉萨路不该让猎魔族人进入城堡。如果他们没到城堡里来,玛姬也许不会死?龆傲怂矶啻危率瞪洗蠹叶贾缆昙y乃啦恢皇且蛭阅e迦说谋破龋坏卑伤朗保昙y男囊惨丫懒耍阅e迦酥皇窃诖砦蟮氖奔洹3鱿衷诖砦蟮牡氐愣选5茄趴瞬豢舷嘈耪庖坏恪b昙y乃廊盟笊诵模欢t昙y乃勒业揭桓隼碛桑肪褪悄歉隼碛伞?br>

    以萨说这是玛姬第一次带人来,以前不管她爱得有多深、多热烈,都不曾带人进来。玛姬原本的想法和以萨很接近;如果不是艾可的苦苦哀求,玛姬应该是不会破例的吧?谁知道唯一的一次竟也成了最后一次!想到亲爱的玛姬、想到玛姬那爽朗痛快的笑声真的好教人心酸啊!

    玛姬死了,但是庆典还是要继续进行。艾可的枪对拉萨路并没有造成大大的伤害,我到流光的房里想去探望流光时看到了他。

    他独自一人无言地握著流光的手。我想玛姬的死对他的打击并不下于其他人。我很同情拉萨路。

    为了整个族群的生存他才不得不妥协的吧?与猎魔人的约定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只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族人日渐稀少而不得不出此下策。那样的决策让他看起来懦弱无能,雅奎克甚至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当族长?沸睦锏耐纯嘁欢ê苌詈苌睿不肚尤讼拢恳焐褡迦嗽嚼丛缴偈遣徽氖率担训酪砦宄さ乃壅稣龅目粗约旱闹肿迕鹁穑?br>

    我想其他人包括雅奎克在内都不是不了解,只是他们是个骄傲的种族,他们不愿意自己沦为亡国奴般的卑下,连自己最神圣的庆典也要有旁人随侧监视。这是个两难的情境,我很希望为拉萨路说话,但是我也知道我其实是没有立场的,因为如此,我只能忠实地记录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记录对他们到底有什么用处。但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在记录这些事件的同时,我还必须承受我对拉萨路的感情很复杂

    是的,我承认在这段期间里我的确对这个地方的一切发生了感情,包括拉萨路、包括城堡,甚至连讨人厌的沙飞尔与西西亚都不例外。他们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想忘也忘不掉。

    我一方面同情拉萨路的境况,另一方面因为他对流光的态度而感到生气,同时我还因为他能得到流光的爱情而感到深深的嫉妒这种挣扎的感情让我十分苦恼。看到拉萨路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我是同情拉萨路的书写者?生气的书写者?还是嫉妒的书写者?这三种角色里都没有尽责的书写者这一项。唉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实在很对不起我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尽管这些不是为了我而发生的,但我却是唯一能将他们记录下来的人。

    看到拉萨路握紧流光的手,我似乎也看到他眼角露出的泪光。在那一刻,我想当个尽责的书写者的想法又消失了。我走进去,内心里焚烧著痛楚,但表面上却平静异常地对他说:“我认为你该为流光做转化。”

    “你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才对吧?”我居然叹息一声,看着流光苍白而饱受折磨的脸真觉得心痛!“她不是死在这里就是死在外面,不是死在你面前就是死在你身后,你为什么不选一个让大家都好过一点的方式?那么大一个家族的责任你都敢一肩担下了,为什么对流光却如此不负责任?”

    拉萨路不说话,但是我觉得我说的话对他多少应该有点影响力希望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谁知道拉萨路却抬起头对我说出了我想都想不到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照顾流光。”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托孤也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我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个男人简直是冥顽不灵到了极点。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简直简直就是个混蛋!流光是个人,她又不是东西,可以让你随随便便交给任何一个男人,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帮你照顾流光?你是谁啊?我只是你花钱请来的书写者而已!”

    我气极了,当时说了什么也想不太清楚,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拉萨路回答了什么我却记得十分清楚。他居然还露出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笑脸,看着流光对我说:“因为你爱她。”然后他转过头,那双如鹰眼般锐利的双眼直视著我的灵魂问道:“不是吗?书写者。”

    我回答不出来?返匦a诵Γ切θ堇镉泻蒙詈蒙畹目嗌阒缆穑吭谀且豢蹋揖谷环14跷乙部梢钥吹嚼返哪谛牧耍曳14趵犯静皇且蛭e露蛔涣鞴猓懈羁痰睦碛伞?br>

    黑暗中灵光一闪!我看到了我并不想看到的事实。

    拉萨路认为他就要死了。

    拉萨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眼前,但他所留下的一切却教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定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因为这个发现而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拉萨路内心里那些深刻的悲伤、寒冷与绝望感染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我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有某种想也想不到的可怕事件就要发生,但却没人能阻止拉萨路就要死了

    “拉萨路!”流光的惊叫把我拉回现实。我喘息著捣住自己的心脏,深恐那剧烈的跳动将会把我所知道的事实全都泄露出来。

    流光从床上一跃而起。她慌张地四下搜寻,急急地问。“拉萨路呢,他怎么样了?啊?回答我!”

    “他没事”我强装出一个微笑,幸好流光太着急了,根本没空注意我的表情。“他刚刚才走的,你别紧张。”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再走?拉萨路不会这样的!你是不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

    情急之下,我只好把玛姬已死的事实告诉流光,她听著听著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我暗自庆幸这件不幸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为自己利用了玛姬的不幸而感到愧疚。

    “拉萨路必须去处理那两个麻烦的猎魔人,他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流光跳下床马上往门口冲去。“我得去他身边,他需要我”

    “流”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冲到门口便定住了,我转身一看也定住了,走廊的光线摇曳著一条人影。

    那是凯洛琳凯洛琳竟然就站在流光房间的门口。她不只站著,她还走进来了!致命的奇迹

    “老天!”书写者忽地把流光往后拉藏在自己身后,然后开始大叫:“救命啊!凯洛琳在这里,快来人!一

    流光咬著唇,眼睛因为害怕而显得特别漆黑。她拉住书写者的衣袖,轻轻地开口:“不要大声叫,你可能会惊动她,跟她说说道理,说不定她”

    “讲道理!”他笑不出来了。“跟一个死人讲什么道理!你把头撞坏了吗?”

    “你不要这样说她,凯洛琳她只是啊”凯洛琳的眼光落在流光身上,她侧著头打量了流光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往前踏了一步

    “快来人!你们全都死啦!”书写者疯狂地大叫,拼命往后退,直到流光抵住了墙壁无路可退了。“完了完了天啊,谁快点来救命!拉萨路,以萨!”

    凯洛琳越来越靠近,眼看就要到他面前了!书写者吓得猛然往前冲,试图撞她。“走开!”

    他不撞还好,这一撞居然穿过了凯洛琳的身体,整个人往门口猛力冲去!他闭著眼睛发觉自己竟然没撞上任何物体,猛地又煞住了脚步,回头一看

    “老天!流光!”

    凯洛琳已经在流光面前,她柔美的手臂往前伸,轻柔地放在流光的颈项上

    “住手!”书写者疯狂地大叫,冲回来猛力抱住凯洛琳的身体。“流光!你快跑!快点跑啊!”“我跑不掉”

    凯洛琳的手越缩越紧,眼中竟出现了恨意。流光呼吸困难,脸色开始转青。

    “你快走别别管我了!”

    “放手!你这个疯女人!快点放手啊!”书写者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试图将凯洛琳拉开,身体拉不动换拉手;凯洛琳的手看起来很细致,但力气却大得惊人,任凭他使尽

    “该死的!你快点放手!”

    “我讨厌你。”凯洛琳轻轻地开口。

    书写者和流光都愣住了!

    剀洛琳的脸在笑,那柔美的笑容还是没有改变,但是眼神却变了,她的眼神不再空洞、不再呆滞,那是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

    “我讨厌你。”

    “你不是死了吗”

    “离开拉萨路,拉萨路是我的。”凯洛琳笑着说道,带著笑意的言语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我要你离开拉萨路,我要你死。”

    “流光!”书写者急得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个死人哪,还要拉萨路做什么?放手啊你!你这只该死的鬼,滚离流光远一点!”

    凯洛琳猛地欺向流光,露出的利牙毫不留情地咬住了流光的颈项!

    “啊!”流光痛得尖叫起来:“拉萨路!”

    书写者猛力拉著凯洛琳的头,这个时候也管不了凯洛琳的身分了。他拉住她,没命地往后扯,同时放声大叫:“救命啊!求求你们,快点来救命!”

    “你究竟在尖叫什”西西亚来到房间里,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凯洛琳?”

    “快点救救流光!凯洛琳要杀她!”书写者大吼。“动作快一点!”

    西西亚蹙起眉,还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出手的时候,凯洛琳居然自己放开了流光。

    流光喘息著看着凯洛琳,错愕地发现那双美丽无比的绿眸子里竟然有了泪光。

    “凯洛琳”

    凯洛琳掐住她颈项的双手渐渐放松,眼神里不再充满了得意,相反的,她看起来十分悲伤。

    书写者怔怔地注视著凯洛琳的一举一动,深怕她突然造次,拉著她头发的双手还是不敢放松。

    凯洛琳的眼泪落到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低下头,惊讶地发现那眼泪落到地上竟成了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水晶状的珠子像是珍珠般的眼泪。小说家不都是如此形容的吗?现在才发现,原来眼泪真的会幻化成美丽的珍珠。

    凯洛琳转身走了出去;像来时一样突然。她走了,留下一地珍珠泪,他们听到她再次轻轻呼唤著:拉萨路拉萨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流光惊魂末定地摸著自己的颈项,上面有两个小小的牙洞,但只流了少许的血。“她怎么会”

    “也许她突然觉得她的肚子不饿了,如此而已。”

    西西亚不太甘心地上前检视她的伤口,表情同样也有些疑惑。“不过她倒是真的对你手下留情了,可能你的血太难喝。”

    “不不只是这个样子”书写者蹲下身拾起那些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在掌中心冰冰凉凉的泪水珍珠竟然没有融化。如果是因为天气太冷而凝结成的泪水碰到人的体温应该会融化的,但那些珠子却一点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我也觉得不只那么简单”流光跌坐回床上,咬著唇拼命思考凯洛琳的眼神、凯洛琳的表现都不像是个失去灵魂的人。难道凯洛琳还存留有人类的意识?

    “我觉得我觉得凯洛琳还记得”

    “她当然还记得,她从来没忘记过拉萨路。”西西亚没好气地回笞:“这几年来都是拉萨路在供应她食物啊,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是这样的!”流光拼命摇头。“她她还有人性,真的!她刚刚看我的眼神”

    西西亚不耐烦地猛一挥手。

    “你们慢慢想吧,庆典再过一个钟头就要开始了,我得去准备。没事请不要再大叫了,很吵的,知道吗?”她说著,人影刷地消失。

    “不只是这样的”流光摇头,她无法忘记凯洛琳的眼神。凯洛琳的眼神里有深切的恨意更有深切的悲伤。也许她真的还没有泯灭人性,也许她

    “我们得告诉拉萨路,我们得”

    书写者抬起头看着她,那眼光教流光不由得停了下来。“你认为我们不该对拉萨路提起吗?”

    “提起什么呢?他们不会相信的,你看西西亚的表现就知道了。刚刚所发生的事也就像是西西亚说的那么简单,凯洛琳出来找食物,如此而已。”

    “那你怎么解释她专门找上我?最后关头却又放过我?”

    “这个城堡里的一切都是无法解释的,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找个答案?”

    “我”流光无语了。

    她当然知道书写者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拉萨路知道凯洛琳还存有人性的事实,那她呢?凯洛琳才是拉萨路的妻子,她则什么都不是。

    “别傻了。”书写者安抚地起身,微笑着看她。“那或许是个奇迹,但也是短暂的奇迹,为什么要让拉萨路抱错误的希望?你难道不明白失去期望的悲伤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紧握著那些泪水珍珠,祈求上苍原谅他所犯的罪他多么不希望流光伤心!为了这一点,这一点小小的隐瞒又算得了什么?真要有罪,就让他来承担吧!他只希望看到流光幸福,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流光显然不这么想,她仍是摇摇头,惨惨一笑地抬起头看他。

    “如果我不告诉拉萨路,就算我得到了拉萨路,我也不会安心的。你要陪我去?还是留在这里?”

    书写者闭了闭眼睛,忍不住苦笑。“流光啊流光,你真是个笨蛋。”

    流光只是微微一笑,挽住了他的手往外走。“彼此彼此吧,你也是个很可爱的笨蛋唷,书写者。”

    “真好。”书写者耸耸肩,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低下头看着流光美丽的面孔,微笑地凝视著她好一会儿。“反正都笨成一堆了,就一起笨吧,也许可以得到世界笨蛋奖。”

    “你一定榜上有名的。”

    “是吗?我猜流光小姐才会是榜首吧?”

    笑语声中,他们走出了房间心里都有点淡淡的苦涩,但也有淡淡的快乐。也许吧,也许这真的对大家都好,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起码都没有了遗憾。

    完美的幸?锸侨莶幌乱藕兜摹?br>

    诀别

    书写者和流光往祭坛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安静无声,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城堡瞬间再度沉寂下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现在应该都到祭坛去了吧?”

    “不知道凯洛琳现在在什么地方.”书写者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很担心凯洛琳突然出现。“我觉得有点恐怖”

    “叶美!”流光看见抱著夏洛蒂的叶美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她很高兴地喊她:“叶美!”

    叶美停下来往后看,朝他们露出个歉然的笑容,便继续往前面赶。

    “她为什么这么急?该不会祭典已经开始了吧?”流光拉著书写者的手急急往前冲。“等一下,叶美!”

    叶美不肯停下脚步,抱著夏洛蒂继续往前走,她焦急地回头看一眼。“流光小姐,我和夏洛蒂快来不及了。”

    “祭典已经开始了吗?”

    “快开始了!我一定要赶上才行!”叶美焦急地说道。

    流光和书写者赶上她,叶美的体能大概已经是六十岁老婆婆的体能了,再加上夏洛蒂的重量上她的速度怎么样也快不起来。流光当机立断,从叶美手中抱过夏洛蒂交给书写者。“他抱会快一点。”

    “谢谢。”

    “别谢了,快走吧。”

    他们没命地往前赶路,好不容易才在祭坛的门关上之前到达。

    “等等我!”叶美大喊。

    亚伯罕的两道粗眉蹙了一下,关门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你太慢了”

    “我知道。”叶美重新接过孩子,千恩万谢地看着流光。“谢谢你,流光小姐。”

    “你也要进去吗?”

    叶美点点头,她怀里的孩子已经睡著了,苍白的小脸蛋看起来还是十分甜美。

    “如果失败了,我会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如果成功,那么我也会进行转化,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叶美”

    “叶美,你该进去了。”亚伯罕催促道。

    “喔”叶美再一次朝他们深深鞠躬,抱著夏洛蒂问进祭坛之中消失了身影。

    亚伯罕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沉重的石门发出隆隆的声音,缓缓地关上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拉萨路进去了吗?”书写者焦急地问。

    亚伯罕摇摇头。“主人等一下才会来。”他说著,转身慢慢离开。

    “幸好拉萨路还没进去你怎么了?”

    流光有点难过地看着那扇石门,喃喃自语似地说道:“他真的不让我进去”

    亚伯罕既然已经关上门,那就表示被许可进入的人都已经进去了;除了拉萨路之外,再没人可以进去那神圣的殿堂。流光不例外,书写者也不例外。

    异神一族的转化祭典是非常神圣的,除了当事人之外,就只有担任祭司的拉萨路和他的助手可以进入。他虽然是拉萨路找来的书写者,但毕竟还是个凡人,自然不得其门而入。至于流光,那就更不用说了,到头来拉萨路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书写者叹口气,也不知道应该高兴拉萨路的决定,还是替流光难过?就在这个时候,拉萨路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著凯洛琳。

    “拉萨路,你为什么带凯洛琳来这里?”流光的脸色一变“你不会你该不会”

    “什么会不会?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了,拉萨路打算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婆。”沙飞尔冷冷的声音出现,他和伊罗站在拉萨路后方不远处。

    “不可以,”流光急忙挡在凯洛琳身前。“你不可以杀她!拉萨路,凯洛琳是活的!我和书写者都亲眼看见了!她是活的,她有自己的思想,你怎么可以杀她!”

    “是真的,我和流光都看见了!西西亚也在场,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书写者连忙搭腔。

    拉萨路深深地看了流光一眼,他伸出手温柔地抚过流光的颊然后推开她。“保重了。”

    流光怔怔地看着拉萨路带著凯洛琳进入了祭坛,他们的身影幻为透明,笔直穿过沉重的石门

    “拉萨路!”她疯了似的飞扑上去。“拉萨路!你疯了!她是活的!她是活的!你不可以杀她!拉萨路!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没用的,他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失败者当场就得死!虽然凯洛琳是他的妻子,也不能例外。他是族长,当然必须遵守他自己所定下的法律,凯洛琳已经多存在一百年了。”伊罗轻轻地说道。

    “可是凯洛琳是活的啊!她真的还活著!她没死!拉萨路为什么你不听我说呢?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流光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相信拉萨路真的要在里面杀了凯洛琳,他是那么的爱她啊!那么相爱的人怎么可以互相残杀!“你哭什么?凯洛琳死了,拉萨路就是你一个人的啦,你应该高兴才对。”沙飞尔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书写者没好气地瞪著沙飞尔。“你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自私?”

    “废话!不自私可以活这么久!”沙飞尔同样没好气地回他:“你们这些人类,老是喜欢装模作样,明明心里高兴得要命,嘴上偏偏要说些狗屁道理、什么仁义道德!表话连篇!”

    “你”“沙飞尔,你说完了没有?”

    “以萨!”书写者开心地迎上去,但是看到以萨的脸色他反而楞了一下!以萨的脸色好难看!还有,拉萨路不是要以萨回来学习怎么进行仪式的吗?他怎么没进去?“以萨,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怎么西西亚?你也没进去?那谁学仪式?”

    “没人学仪式,拉萨路不让我们进去。”西西亚闷闷地回答。

    书写者愣住了,他不解地看着以萨和其他人。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都这么凝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没人说话,但是流光拍著门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保重了”这是刚刚拉萨路对她说的话?肺裁唇兴v兀恐徊还歉鲆鞘桨樟耍还艹砂苡敕穸疾恍枰嫡饩浠暗摹a鞴廨肴蛔恚成野椎氐芍渌耍骸拔裁矗课裁蠢犯崭斩晕宜郸瓯v卅胝饬礁鲎郑克胱鍪裁矗俊?br>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流光整个人彷佛跌入冰窖中!她疯狂地冲向石门!激烈地拍打著石门吼叫起来:“让我进去,拉萨路,拉萨路你让我进去!开门!让我进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祭典结束之前门是不会开的。”沙飞尔居然叹气了。他涩涩地笑了笑说:“反正你也见不到拉萨路了,那门开不开又有什么差别?”

    “沙飞尔,别说了!”向来偏袒沙飞尔的西西亚竟然哭著冲了出去!

    沙飞尔不说话了,他看着消失的西西亚,表情很复杂。他似乎不大明白西西亚的伤心,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感到一丝后悔似的低下了头。

    流光错愕地瞪著那扇门,久久没有动弹。

    书写者不敢问、不敢劝,只能无言地守在她身边。宁可她哭、宁可她叫,却不愿意见到她这副模样。

    “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伊罗喃喃自语地说著,不知是要说给流光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那一声“保重”就算是诀别了吗?

    流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扇厚重的门,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她没有哭,她也不会哭,因为她根本不相信拉萨路会这样对待她。

    如果拉萨路真的爱过她,他就不能这样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