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米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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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匆匆放开她说:“我得出门一趟。”

    “你要去哪里?”墨采玲不解他为何要在这当口出门?天还没亮呢!

    “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我去买个东西。”

    她想到了,是保险套。她拉著他的衣,不让他去。

    “你很讨厌小孩吗?”

    “不会啊!”他很直接就说,不知她为何这么问?

    “那就不用去买,要是我怀孕,大不了就把孩子生下来,我挺喜欢小孩的,我养得起。”她喜欢小孩,要是拥有一个孩子,她会很疼。

    邢亨怔了一怔,明白她的意思后,他撑起头,拧著眉,心闷地质问:“你这么说是不想嫁给我吗?我绝不会让你当未婚妈妈自己养孩子,我会负起责任照顾你们,我们三个人应该住在一起,一起生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愈说愈大声。

    见他这么激动,墨采玲突然很想笑,懂了他的心意,她更是备感温情,轻轻拍抚他的背,含情脉脉地提示他。“我没说不嫁你啊,是你又没向我求婚。”

    邢亨被她一点就通,原来错在他,他把心意放在心里,根本没说出口。

    他敛容,扣住她的双手,拉到唇边,热切地请求

    “你是我心目中的公主,没有人此我更爱你,而且我这个人也没有不良嗜好,有正当职业,薪水加上公司红利,还有一些投资,年收入千万绝对是个好对象,请你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墨采玲笑着点头答应了,他热情的眼神,浓烈的爱意,总能触碰到她心最底层的那根弦。

    他紧紧地拥抱她,漂泊的心终于有安定下来的感觉。

    “虽然我们在一起不久,可是却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她轻吻他的唇,轻柔地说。

    “你就是我等了二十八年,一直想要找的女人。”她口中的香甜在他的鼻息间拂动,揪紧他的心神,他内心的感受和她相同。

    “你说我们要住在这里你买这山庄就是想成家后要住下的吗?”她柔亮的眼凝视著他。

    “本来是的,买下这里是觉得环境不错,空气也很好,但是你那么怕冷,我想还是换地方好了,我们不一定要住在这里。”他得为她重新考虑。

    “我很喜欢这里,天气冷没关系,有你可以当我的暖炉啊!”她紧倚著他,柔软的胸几乎贴着他的身子。

    “就当你的暖炉。”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撩拨著他的爱欲。

    “来爱我”她圈紧他,红著脸要求他。

    他轻抚她红润的脸庞,深瞅她醉人的双眼,压下唇热吻她。

    她闭上双眼,微启檀口,迎进他火热的舌尖,痴心和他缠绵。

    他瞧着她迷醉的眼,性感无邪的模样惹得他爱火滚烫,疼痛不已。他激烈地吻住她的粉唇

    “宝贝我的宝贝这样可以吗?”

    “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简单的音回答他,修长的双腿不自禁地圈紧他。

    他倾力爱她,浑雄的力量如雷电放射,整张床随著加骤的速度震动了。

    两人紧紧相拥,听著彼此炽烈的心跳声,没有人想说话,没有人想先放开对方,身心都还陶醉在完美的契合中

    悠闲的日子一天天过了

    墨采玲和邢亨时常一起下厨、吃饭、聊天,两人过著幸福的家层生活。墨采玲总在下午时段做雕刻,通常她会在门外的走廊上静静的工作,一直到山中起雾才进屋,在她工作时,邢亨多半到湖上去垂钓,没有打搅她。

    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去湖边散步,看风景,但她就是没有胆量再坐上小船,就算有他随行在一旁,她也下敢,她一直没有走出一个人漂荡在湖中的阴影,所以他去湖上垂钓,她就在门外的走廊工作。

    现在她手上就快完成一个原木笔杆,木头的纹路在她看来优美极了,但这还不算完成,她还得多努力。

    “宝贝,我回来了。”邢亨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墨采玲听见邢亨的声音,抬起手来看看表,才两点,他平常三点才会回来。

    邢亨走到门外找她,他一手拿著钓竿,一手拿著鱼网,网里有两条活蹦乱眺的鱼。

    “今天怎么那么早,才两点你就回来了?”墨采玲对他笑。

    邢亨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她身边,亲亲她。“你不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阳光充足,一点雾也没有。”

    “这跟你早回来有关吗?”墨采玲拿了搁在地上的粗砂纸,用砂纸磨过她离好的笔杆表面。

    “当然,这种天气很适合出去喝下午茶,记得我提过的那家观光饭店吗?”他想趁著喝茶计划一下两人结婚的细节,他们也还需要添暖器设备和发电机,表妹夫是熟知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帮上忙。

    “记得啊,你说你的表妹夫在那里当经埋,可是我还没做好呢!”墨采玲还有一些材料得加工。

    “这么认真,你今天的大作是什么?老公看看。”邢亨好奇地抓著她手上的空心木管来看。

    “我想设计加压式的原子笔啦!”墨采玲瞧他看成斗鸡眼,噗地一笑。

    “哦!是个什么东东?我听都没听过。”邢亨也笑,放下她的手。

    “一般来说原子笔都有断水的缺点啊!你不觉得原子笔只要在垂直的纸上都会写下出来吗?”她解释。

    他想了一想,答:“对啊!”“加压笔只要在墨水管里做点小小不同的变化,利用打空气的方法就可以把墨水往前推,笔就不断水啦!我想在原木系列中加入这种款式的笔。”

    邢亨盯著她说话时生动的表情,拉起她的手来亲。“你真是太神奇了,有双巧手”

    墨采玲格格笑个不停,他的唇像有魔力似的,一亲她,她的心跳就变得飞快。

    他宠溺地把她搂在身侧,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揉着她一根根纤细的手指。

    她把头枕在他肩上,亲密地说:“其实很多事都可以动手做哦!像有些再生硬纸也可以做成手工的家具,回收的塑料也可以做成很多有创意的东西,但那是其他环保设计师的专长,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喜欢设计文具。”

    “那你除了木头,还用过什么材料设计文具?”他听得很投入,想知道更多。

    “玻璃、银,还有玉米提炼出的生物分解物料,看起来像塑胶,可是塑胶无法分解,天然的玉米却可以,很环保哦!”“你真是天才。”很想她也来了解一下他所经营的行业,不只包括保全,其实他口中的观光饭店,也是他投资的重要产业之一,他想带她去饭店看看,她一定会宣口欢

    “我不是啊!我得观察很多小细节,才能做出新的东西来。”

    “已经很棒了。”他亲吻她的脸,她的耳垂,鼓励的说:“今天就别急著做,阳光难得露脸,我陪你出去走走,难道你不想好好计划一下婚事?饭店的下午茶还不错,我也得找表妹夫宏达,托他找人来我们家装暖器设备,还有发电机。”

    “好吧!就依你。”她缩著脖子,他热热的呼吸把她的心都弄乱了,她已经无心在工作,而且他想得这么周全,要为房子增加设备,她很赞成。

    他满心喜悦,拉她起身。

    她略收拾一下走廊,他帮著把她的工具放到箱子,搬进屋里。

    两人牵手走向停车棚,他进车库把重型机车牵出来发动,两人都戴上安全帽后,他先骑上,她坐到后座紧抱著他,一同出门去了。

    重型摩托车绕著山路走了约十分锺,弯进一条上坡路段,外型壮观的山景观光饭店就到了,饭店以月弯弧度建筑在群山之间,绝美的景致令人赞叹。

    “你说的观光饭店原来是山景!”墨采玲发出惊叹。

    “你听过?”邢亨把车骑进汽车停车位。

    “嗯,没想到它是这么壮观,而且外观好漂亮哦!”“你这么觉得吗?”她的赞美,让他感到很荣幸,他可是老板哦!相信以她的聪明,很快可以察觉他和这饭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等着看她吃惊的表情,呵“嗯,可是它太贵了,三年前山景开幕时正好我们系上要办旅游活动,系办有问过价钱,住一晚要一万多,很多人负担不起,只好改住经济型旅馆了。”墨采玲下车来,取下安全帽说。

    “它现在已经是全台前十名的五星级观光饭店之一。”邢亨熄火,潇洒地跨下摩托车,沈声笑着,牵著她的手要走进饭店。

    墨采玲拉住他说:“你把摩托车停在汽车格里行吗?”

    “行,怎么不行?说不行的人我就把他过肩摔。”邢亨一把搂住她。

    墨采玲脸色泛白,担心他,难道流氓气又来了吗?噤声看他,但他一脸自信的笑。“可是守规则不是更好吗?”她希望按照规定停在该停的位子上。

    “别可是了。”他完全不予理会,加重臂力,推著她往里头走。

    她不能苟同,只好沮丧地换个想法,在国外重型机车cc数够的话也能上高速公路,跟汽车是没两样了,依此类推,那它应该可以停汽车格吧!

    她勉强随著他走过一座喷泉,门僮开了门,进饭店里,宽广光洁的镜面地板上有两个小男孩,身上穿著帅气漂亮的小西装展开双臂在奔跑,吱吱喳喳地嘻笑

    “舅舅”他们看到邢亨跑了过来。

    墨采玲心想,他们就是邢亨的两个小外甥了。

    “你们两个小毛头怎么会在这里?”邢亨搂著墨采玲,空著的另一手用力地揉揉他们的脑袋。

    “我妈带我们来吃点心的啊!”大毛头把手背在身后,天真地笑着说。

    “妈说,我们是你的家属全都半价优待,我们常常来啊,对不对哥哥?”小毛头要哥哥附和他。

    大毛头很够意思,马上说:“对啊,妈是顺便要来监督爸爸,看他上班有没有和小姐聊天,嘻”邢亨揪著眉笑,小孩太天真,什么话都藏不住。

    墨采玲听著他们的童言童语,原本低落的心情逐渐好转,可以她不懂为什么邢亨的家人可以半价优待?

    “舅,她是谁?”大毛头仰望陌生的墨采玲。

    “舅你为什么要牵著她的手?”小毛头跟著也问。

    邢亨马上指示他们。“叫她舅妈,我们要结婚了。”

    两个小毛头最爱邢亨了,对他唯命是从,一听他要结婚,高兴得蹦蹦跳,对著墨采玲直喊:“舅妈,舅妈”

    “哇!太好了,妈说你结婚就会来山庄住下了,那以后你就可以天天来跟我们玩了。”两个小孩开心得不得了。

    “嘘,小声一点,这里是饭店耶!”邢亨要小毛头们安静些。

    小毛头们听话地小声了

    这时表妹雪红笑嘻嘻地和老公宏达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邢亨带著一个天使般的绝色佳人在大厅里,两人快步走向他们来。

    “表哥,这位是?”雪红问邢亨,也对墨采玲亲切的微笑。

    “舅舅说要叫她舅妈,妈你快叫她舅妈啊!”两个小孩年纪尚幼,又常听妈跟他们一起叫邢亨舅舅,以为他们的妈也该叫墨采玲舅妈。

    墨采玲在一旁哭笑不得。

    “唉呀!别吵。”雪红把两只小家伙推到老公身边,要他看住他们。

    “安分点。”宏达一手搂著一个,把他们“定”在身边。

    “她是墨采玲,我们来喝下午茶,还有我们要结婚了。”邢亨介绍大家彼此认识。

    “你们好。”墨采玲有礼的和雪红和宏达夫妇打招呼。“我要有表嫂了,真的太好了,那幢山庄也空著太久了,是该有女主人来坐镇。”雪红表示欢迎。

    “既然亨哥和嫂子来,那我待会儿叫下午茶餐厅换人数多的座位。”宏达赶紧用无线电告知餐厅人员,他相貌斯文,是邢亨一手提拔的人,观光科系毕业就进饭店来当经埋,负责冲业绩。

    他认为邢亨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投资饭店和保全公司都很赚钱,而饭店的保全人员全都是从保全公司直接派来的菁英,巧妙地结合了不同的两个行业。

    “是,经理。”餐厅人员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

    宏达马上请大家一起进下午茶餐厅里。

    邢亨搂著墨采玲,俏声对她说:“这下可热闹了,本来是我们两人行,现在变六人行了,你介意吗?”

    “不会,你的亲戚人很好,很亲切。”墨采玲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和善,和自己的亲戚有强烈的对比,她的叔叔婶婶也是亲戚却没有这份亲切感,他们很少回老家看奶奶,一回来就是为了钱争吵不休,还对她做出不堪的事但回头想想,要是没有他们,她也不会遇到邢亨了。

    也许在她的能力范围她该想个办法,阻止他们为了钱而做出更差劲的事有空时她会好好想想。

    一行人进到精致的法国风餐厅,宏达领大家到安排好的位子坐定了,小孩坐不住,自己熟门熟路地去餐台端盘子拿自助点心。

    “亨哥,那我去忙了,雪红陪你们聊。”宏达说道。

    “慢点,宏达,你一起坐下,我有事要你帮忙,你跟电路工程的厂商很熟,你得帮我找到当初负责帮饭店配置中央空调的厂商。”邢亨留住他。

    “没问题,所有负责我们饭店工程的厂商资料都很齐全。”宏达坐了下来。

    邢亨详细将山庄要增购的发电机和室内暖气设备告诉宏达,宏达也取出笔记写了下来。

    “施工得有一段时间,屋里一定会乱糟糟,到时候你们要先搬来饭店住吗?”雪红聪明地想到这一点。

    “我会看情况而定。”邢亨说。

    墨采玲听著宏达和邢亨的谈话,发现他竟说“我们的饭店”!言语间透露的,可是邢亨和这家观光饭店有关系?

    她记得他求婚的时候说了他有做些投资,也许就是这饭店,但她没有当场问他,现在也还有待求证

    “我现在就去联络,打理好了,什么时候施工我再跟你说。”宏达拿著笔记本告退了。

    邢亨点了头。

    雪红很热情地邀墨采玲一起去餐台。“嫂子,我们一起去拿点心,表哥饭店里的东西都是一流的,可惜他大老板不常来,我们当家属的可就常有口福了。”

    墨采玲此刻几乎已能确定邢亨就是饭店老板,他居然没在进来时就跟她说,她还担心他车停错位置,说不定那本来就是预留给他的专属车位吧!

    他该早点跟她说的,害她穷担心一场。

    “我跟你们一起去。”邢亨嘻皮笑脸的,心想经表妹这么一说,墨采玲一定已知道他是老板,心里很惊喜暝!

    墨采玲心里有点闷,给了他一记冷眼,随即别开脸,没等他就和雪红走去餐台,她不打算就这么原谅邢亨,谁要他不坦白,早点告诉她会怎样?

    邢亨一阵错愕,她那疏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生气了!是因为他没说自己是老板吗?

    原以为她知道后会好奇地问他,到时他再详细说明他和饭店的渊源,但是她并没问他

    惨了惨了,他会不会弄巧成拙了?他绝不想跟她因此吵架,他很珍惜他们的感情的。

    他暗自心慌,起身跟著她走到餐台,假装也拿了餐盘,趁雪红去管小孩时,悄然挨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了?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墨采玲没有抬头看他,听得出他的话中惶惑的情绪,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生气,是不谅解他在她担心受怕的时候,没有把实情说出。

    就让他也体会一下她的感受,暂时不理他,看他会不会担心?

    她优雅地拿了好吃的提拉米苏,没回答他,迳自回到座位,唇上浮起一丝调皮的笑。

    邢亨整个人傻住,就算面临最危险的敌人他都不曾害怕,但是她态度冷漠地对他,竟然教他担心到皮皮挫。

    眼见侍者送英国茶组到他们那桌,雪红和小孩也回到桌位,他就算走过去,当着表妹和小孩的面,也无法好好问她了,万一她当着大家不肯理他,那气氛会弄得更僵

    该怎么办才好?回家再问来得及吗?

    他心里忐忑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