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亦是错愕

深圳铁板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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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挚上前几步,抓住金人衣领道:“谨记我家将军言语!这便滚吧!”说罢双臂使力,将金人扔了出去。

    金人落地翻滚,满身树叶尘泥,众人皆大笑。金人环视了满地狼藉的尸首,目露凶光。郝挚待其看向自己,用手遥指了一个方向道:“直直去走,自可出山。你若死在山中,可白费了我家将军留你之用!”

    金人闻言,深深的看了郝挚一眼,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拖着伤腿捂着头侧,一瘸一拐的离去。

    折翎率众归砦,令赵破遣斥候远探百里,又令王锦使砦丁于路广设机关陷阱,而后亲自同风慎、李豫一道改良砦中原有弓弩、加固砦防,不觉间几日时光匆匆而去。

    这日晨起,折翎与风慎在议事厅前凭高下望,见三坪二十余层台之中炊烟处处、鸡犬声相闻不绝,时而妇人呵斥,时而幼儿哭啼,一派恬淡安乐景象。风慎慨叹道:“似如此,真乃世外桃源!”

    折翎回首望议事厅,亦叹道:“金人破关、涂炭中原,不知有多少如此桃源之地骤起烽烟,又不知有多少两情相悦之人破家丧身、不得快活!”

    风慎见折翎望议事厅而叹,知他心念巧云、仍难自拔,方欲出言相劝,却见坪下路间,高诵带了名斥候急匆匆赶来。二人到了切近,那斥候行礼道:“折将军,喜报!

    金人大队行进缓慢,几近于滞。七日前出了木门道,正渡白龙江之时,恰逢江水暴涨,落水溺亡者不计其数。

    江上无舟可用,金军断为两截。前部约五千人虽已过江,但粮草后勤一应之物皆落入水中,正四散打猎以资军食。”风慎闻言,喜上眉梢。

    折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命高诵带斥候去歇息用饭,自与风慎下坪去砦前宣布此讯。行到下坪,前望砦墙不远,晏虎又带了名斥候急匆匆赶来,行礼道:“折将军,喜报!

    白龙江大水,三日不退。江面之阔,使两岸几不能对望。岸边道路,多被淹没。金军大队,退三十里扎下营盘。已渡江人众,迁往山顶安营。

    营中不见炊烟,许是粮草已尽。”风慎闻言再喜,折翎亦是一如前遭。晏虎望着折翎踟蹰不去,关切道:“将军,云夫人去后你再也不曾展颜。云夫人若在,定然不喜。”说罢,眼圈微微泛红。

    折翎心中感动,抚晏虎背默而不语。半响,方叹道:“放心,我自有数。”挥手遣晏虎与斥候去了。

    到得砦墙,寻见王赵李三人,折翎将斥候所言复述一遍,吩咐道:“既金兵进军缓慢,我等便可从容布置,砦中亦无需留守太众。请王兄赵兄率砦众去林中助设置机关弟兄们赶工,留十余人在砦中,助我与风先生、李兄弟守砦即可。”

    风慎在一旁捻须道:“风某有一提议。不若请王堂主率章兴及半数砦众去林中助设机关陷阱,赵堂主率陆大安及另半数砦众在机关侧后多设营垒。

    翌日金兵渡江入林后,折将军便可携近日所教授弓手出砦,依托机关之助,层层防御,胜过枯守砦墙多矣!”

    折翎四人闻言,皆抚掌称善,遂依计而行。王锦赵破出砦约有半日,折翎正在砦墙上与李豫一道筹划方略,忽望见砦外斜坡处一浑身浴血之人飞奔而至。离砦墙尚有段距离时。

    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声哭叫道:“折将军,大事不好!王赵二位堂主被金兵重重围困,派我拼死杀出向将军求援!”

    墙上众人尽皆色变,折翎飞身而下,扶起地上那人急切问道:“围在何处?金兵多少?”那人面上亦是涂满鲜血,涕泣道:“金兵数千,将二位堂主围在”声音渐小,身子亦缓缓委顿下去。

    折翎大急,俯身相就,侧耳细听,那人作欲死之态,忽怒目圆睁,翻腕亮出一枚三寸长尖刺,向着折翎心口猛地刺来。折翎眼见寒光闪闪,躲避已是不及,只好尽力将身子向下缩去。尖刺入肉,刺在左肩侧锁骨之下,直没至无。

    折翎忍痛,运了内力一掌推出,那人一击得手,一个地滚正欲遁去,忽觉脑后掌风雄浑,笼罩颇广。

    虽是不敢迎接,却无可选择,只得拼尽全力回身出掌。掌风相对,那人耳听喀拉一声,继而剧痛传来,腕骨掌骨俱碎。胸腹间如遭大锤猛击,口喷鲜血,躺在地上难以动弹。

    折翎一招制敌,正欲喝问其来历。路两侧密林中同时窜出五个身影,将折翎围在当中,似乎用了某种合击之法,进退之间颇为默契。砦墙上众人见折翎被伤,又见折翎陷入围中不得脱,个个大惊失色。

    风慎李豫乃是文人,箭营众人箭术超群,近身攻战却是稀松,陆大安章兴出砦去了设机关处,一时之间,竟是援无其法,救无得人。折翎在五人围中,初时受五人合击之法所制,束手束脚,渐渐惯了对方套路后,便一点点占了上风。

    高窜低伏,东挡西接,将五人小阵压制的有守无攻。正争斗间,忽觉尖刺伤处一阵酸麻传来,将左臂带的乏力。

    心中暗暗叫了声“不好”忍痛发力,竟愈见神勇,意在速战速决。围攻的五人感折翎掌风忽变,如墙似壁般压迫过来,使人难以躲避抵挡。

    片刻,其中一个被掌风扫到左腿,骨断筋折,仆倒于地。折翎起脚踏在他咽喉之上,登时一命呜呼。小阵阙一,立显散乱。又战了盏茶功夫,三人死,一人伤,危情已解。

    那伤者在怀中摸出一枚飞镖,脱手掷向折翎面门,转头就跑。折翎躲过,提气要追,却觉脑内一阵眩晕。

    知是尖刺有毒,不敢大意,忙停步拔出尖刺、运息驱毒。伤者躲过墙上箭营射来几支羽箭,借折翎疗伤之机远遁,眼见入林,忽一只铁锥自侧刺来,穿胸而死。

    魏庆刺死那人,急掠至折翎身侧,运功助他驱毒。箭营人等下墙,欲将最先行刺那人擒回砦中。离那人数步之遥的时候,只见他挣扎坐起,虚弱吟诵道:“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语出之间,七窍流血,身死魂灭。众人惊诧,只得在一地死尸身上搜索,希冀寻出可证来历身份之物,谁知却是一无所得。半响,折翎驱毒毕,缓缓睁眼。问知众人搜索无果,回头关切道:“你以真气助我,自己身上的伤势可大好了?”

    魏庆答道:“已无大碍,有劳将军挂怀!久在房中气闷,今日在山中散心,不料居然有人行刺将军。魏庆保护不周,还请将军恕罪!”折翎摇手示意无碍,起身正待回砦,远处又有一浴血之人飞奔而来,于途大叫:“折将军,大事不好!”箭营众人有前车之鉴,声音入耳,不约而同地在折翎身前站成一排,弯弓搭箭直指来人。来人见状,急停步喊道:“我受赵堂主之命,有紧要军情报与折将军!”

    此时,砦左峰顶上有一女声喊道:“休伤了我家二牛,他在赵堂主麾下做斥候的!”众箭手闻声,心中大定,弦松箭收。来人见状,疾步向前,正欲开言,一支箭如电飞来,自右肋处射透、穿肩胛而出。飞箭内蕴真气,骨脏皆创,那人喷出口鲜血,向后退了十数步靠在树上。

    忽又一箭飞来,穿左肩将来人笃的一声钉在了树上。众人望去,见羽箭无翎,尚不及愕然回望,耳边已响起折翎之命:“魏庆当先,郝挚押后,你等速去砦左峰顶台上擒人,生死勿论!

    适才那说话声音,乃是娜娜那胡女!万万小心!”折翎一面说,一面轻身掠至木前那人处喝问道:“尔等是何人?竟敢伙同胡女,连番行刺!”那人被箭钉在树上,又被箭中真气伤了肺腑,正自调息不止。

    待折翎近前问话,见他左肩伤处血流不止,显是适才强开弓时将伤口撕的更大,遂阴惨惨一笑,双脚一踏树身,忍痛穿箭过体,一掌直拍折翎前胸。折翎不料来人坚毅如此,被他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口,登时飙血倒飞而出。

    那人拼死一击,箭穿处鲜血狂涌,肋骨断处疼痛无比,情知无力再战。抬眼见刚刚回至砦门处的箭营众人正在往回飞奔,遂不顾折翎死活,摇摇晃晃轻身逃去。几息后,忽听身后有风雷之声,扭身回望,两枝箭分作两路,上先下后呼啸而来。

    那人面色一凛,将余下内劲贯在左手,由上而下在身前竖着拍落,意图一掌断双箭。不料下面那支无翎箭倏地加速,后发先至,穿过腹部正中。箭上真气于腹中爆散,将肚肠炸做截段。

    折翎双箭同出,所耗不小,左肩伤处,伤损愈重。眼见着逃走之人中箭,心头一松,晃了几晃,向后便倒,恰好赶到的箭营众人一拥而上,将折翎护在当中。折翎调息片刻,指峰顶道:“不必理我,休得走了那胡女!”

    箭营众人听他中气不足,面面相觑,无人肯动,只是七手八脚的从身上撕扯布条,为折翎裹伤。折翎见状,无奈叹息。教魏庆在自己身上认了几个穴道,让他为自己点穴止血。

    魏庆依样施法才毕,远处又奔来一人大喊道:“折将军,大事不好!”箭手闻言尽皆愤怒,起身搭箭时却发现来者乃是赵破。

    赵破见众人以箭相指,亦是错愕,待见到折翎被伤,忙抢前询问。待折翎问起来意才恍然急道:“折将军,斥候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