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裂痕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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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公里开外，树篱丛中的火炮阵地」

 “迪克，我们总共干掉了多少人？”

 陈墨抬头对着温特斯问道。

 温特斯一边拿着小本子写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掌说道：

 “呃...你等我一下。”

 他低头喃喃着几串数字，然后用铅笔在上面写出了最后的结果。

 “54个。”

 温特斯比了比手势，继续补充道：

 “感谢英魂女神，我们这边阵亡了两人，伤两人。负责低空作战的科尔斯这小子活得好好的，还有罗尔，就是一开始你们队进攻被打中手臂那个小倒霉蛋，这两人都受了伤，但没有性命之忧。”

 陈墨的眼眸低了下去，淡淡说道：

 “54个敌人，4门大口径火炮，一门FLK 43防空高射炮，这足以向联合参谋总部证明我们这一兵种的作战价值了。”

 温特斯刮了刮鼻子，努着嘴说道：

 “我不觉得用我两个兄弟的命来换取那帮老头子的信任是值得的。”

 陈墨默默叹了口气，他开口说道：

 “谁又会是这样想的呢？但是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两位战友，特别是......强尼，他的副伞我会亲自交给他未婚妻的，我欠他一场婚礼，我挚爱的兄弟。”

 两人都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显然两名军官为牺牲的战士们都倍感惋惜和心痛。

 陈墨突然抬起了头，他指着温特斯说道：

 “呃......请问你说的英魂女神，是啥女神？”

 温特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墨，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神道书，打开了第一页的神像立绘封面，展示在陈墨面前说道：

 “哎？英魂女神可是军人们的精神图腾，你不知道？”

 陈墨一脸不知所云地摇了摇头，当他把视线移向了神像立绘封面时，他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他一把抓过了温特斯手里的神道书，浑身发抖地扯着封面低语道：

 “王八蛋......就是你......把老子弄到这里来了，原来是你......行啊孙贼，会玩啊......”

 神道书上的神像立绘，和陈墨在第一天晚上空降过来时，那个女武神的形象完全一致。

 对着这幅神像，陈墨颤抖的内心自白道：

 虽然那天晚上女武神是以光人的形式出现的，但是这个形态、这个发型、这个身体曲线，绝对错不了！就是这个女人！

 温特斯肉疼地掰开了陈墨那用力撕扯着纸张的双手，他赶紧把书给收了回去，不满地说道：

 “喂喂喂！虽然我不信英魂女神，但这好歹是我外婆的遗物，我妈专门让我随身带着，你能不能爱惜一点！？”

 陈墨那扭曲的脸逐渐恢复了原形，他讪讪地笑道：

 “抱歉......我太激动了，我只是觉得这......有点看入迷了，哈哈哈哈。”

 科尔斯和杰里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温特斯和陈墨面前，他俩一个摔折了腿，一个被击伤了手臂，所幸二人都得到了医护兵的合理救治和包扎。

 科尔斯和杰里准备对着两名队长敬礼，温特斯对着二人摆手示意道不用，他开口说道：

 “科尔斯，你小子运气不错啊，从空中掉下来以后看起来还挺活蹦乱跳的。”

 科尔斯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

 “承蒙两位队长关照了，我是摔到林子上面，借着树枝的缓冲力掉到了一条河里，但还是摔折了一条腿。”

 陈墨转过身拍了拍手，对着二人吩咐道：

 “你俩回营部吧，把这个莱茵军战俘押回去，让营部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情报，我们刚刚从那人嘴里得知了卡玛尔大桥有一个连的莱茵军兵力驻守，后面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科尔斯点点头，他转过头对着杰里说：

 “看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难兄难弟，我的腿断了，你的手挂了。杰里，我负责拿W1戈兰德步枪，你负责当我的第三条腿，带我走回去。”

 杰里对着科尔斯猝了一口沫子，开口骂道：

 “放屁！你来当我的第三条腿还差不多！你可要点脸吧！”

 远处的森林里，那个莱茵军军官鼻青脸肿地挥着铲子挖土，他被要求在十分钟内为牺牲的两名伞兵挖好坟墓。

 杰克拎着步枪监视着他的施工进度，那名莱茵军军官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他还有个女儿，女儿才六岁，正等待着他的父亲回家，还说战争改变了他所在国家所有男人的命运。

 那名莱茵军军官显然不知道他的命运终将如何，只能通过这些话来博取杰克的同情。

 杰克多少有点同情这个战俘，在坟墓挖好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好喜彩香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递给了莱茵军官一根。

 莱茵军官一看到递过来的香烟，立刻把铲子放在土坑里，他喜笑逐开地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香烟，凑到了鼻前一脸陶醉地闻了闻，然后举起香烟用西鹰语笑着说道：

 “谢谢！兄弟！西鹰！胜利！西鹰最棒！奥利给！”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琼一脚踹飞了莱茵军官手里的香烟，他一脸怒气地把双眼贴近了杰克的鼻翼，一字一句地嘲讽道：

 “嘿！杰克？你能告诉我洛尔萨斯的哪家啤酒馆味道正宗吗？”

 （备注：洛尔萨斯，莱茵帝国首都）

 杰克也骂道：

 “该死的！琼！你现在就像个疯子！你他妈的给我冷静一点！”

 “冷静！？我可去你妈的吧！你去和躺在地上的强尼说冷静啊！”

 两人互相推搡着扭打在了一起，琼抓起杰克的领子骂道：

 “我记得你是给你妈独自抚养长大的吧？我会给你妈寄一套莱茵军服，告诉她自己的儿子在前线有多英勇，对敌人有多体贴！”

 杰克对着琼就是一记上勾拳，他借势把琼按在地上，愤怒地咆哮道：

 “去你妈的！不准说我妈坏话！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牲！”

 发现那边正在互相斗殴的陈墨和温特斯赶紧赶了过去，陈墨拽着杰克往后拉，而温特斯则按住了琼，陈墨对着仍然试图攻击对方的杰克吼道：

 “像什么样子！？都给我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

 琼挣脱开了温特斯的双臂，他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狠狠地撇了杰克一眼，擦了擦鼻下的鲜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