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诗歌一群渴望招安的梁山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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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官方诗歌:客厅摆设

    在众多著名刊物如当代、收获中,没有诗歌的位置。而在其他如人民文学、青年文学、十月等国家级刊物里,诗歌一直徘徊在取与舍的尴尬地位。青年文学的诗歌版块,是2002年才恢复的,而在之前几年,因为种种原因被砍掉了。

    诗刊呢?几十年来,一直是老诗人的自留地,是他们休闲消遣的去处。唯一的一个国家级诗歌刊物,多数版面尽被占去。偏偏这些诗歌老得让人产生恐惧,不知今夕何夕。近年诗刊增加了下半月,青年诗人的处境改变了吗?仍然鲜见好诗,这个跟它固有的选稿机制和原则有关。而且本人曾在上述某刊物里工作过,深知里面的“猫腻”:许多作品是和现实利益挂钩的。诗歌的纯洁度有多少呢?主编大人和编辑老爷心里最清楚的。各位如果有兴趣,待我闲暇时细细讲来。

    诗歌,已经成为这个时代客厅的摆设。关于这方面,我在上篇北岛:一个集体的民间写作时代的开始已经提到,不再赘述。

    2、网络的兴起

    网络兴起时间短,发展迅猛。2001年,中国互联网用户仅有1591万,而2002年,中国内地已有5660万人在家上网,在全球范围内,仅次于美国,名列第二。除此之外还有网吧的普及,也就是说,中国目前上网人数要远远超过上列数字。

    网络展示了它未来的广阔前景,我们有理由相信,网络将拓宽未来生活的巨大空间。

    网络话语权的空前自由,人们从压抑封闭的时代开始步入一个有更多机会表演和宣泄的时代。

    在现实生活人与人的交往中,需要戴上面具,而在网络,更能袒露自己的真实性情。网络,从这方面说,更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况境。

    由于网络是新兴的空间,缺少他律和自律,实际上这是个无政府主义的乌托邦之地。管理的苍白和束手无策,导致无数新的问题产生。

    由于网络不能给更多人带来实际的利益,那些对此抱有其他目的的人,就逐渐失望和恼怒,就会引发诸如浮躁、变态等疾病性心理。

    关于纸媒和网络的关系,有一篇报刊是老婆,网络是情人的文章写的有趣:

    “报刊文章正儿八经,网络发言不拘一格。铅字文章往往推崇情文并茂,文以载道;网络文章一般追求出语惊人,离经叛道。

    报刊就象老婆,经过严格筛选,认可了你,就可以帮你挣钱,可以帮你出名,还可以帮你晋升职称。网络就象情人,谁都可以陷入,一旦迷上了她,她可以填补你的寂寞,但和她相处你要随时准备付费,你还要为她累脑累眼累手累腰背。

    男人说老婆太平淡,情人懂得爱,一旦老婆有了外遇,男人脸绿得比春草还快,而对情人移情别恋则一笑了之!男人说报刊太无聊,网络有真情,但自己的文章、形象一登上报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3、网络诗歌:农民起义    网络诗歌在短短几年里,得到迅疾地发展。诗歌网站也从无到有,从寡到多,逐渐处于诸侯割据群雄争霸的状态。诗歌也在网络中,一天天热闹起来。

    传统纸媒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实际利益的诱惑,是食人间烟火甚或为稻粮谋的穷书生们所不能拒绝的,自古以来的儒生们都渴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无可厚非。历史上上演过多少范进中举的悲歌,多少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的美丽传说?我们怎么能够要求网络成为净土真空?

    政府不收容诗歌、读者躲避诗歌,那诗人们就自己和自己玩吧。什么朦胧派,60年代,70年代,80年代,80年代后,非非、他们、下半身,垃圾派,第三代,中间代纷至沓来,苦心经营。恨没有姜子牙的封神榜,叹没有孙悟空的金箍棒,否则我不就一呼百应,呼风唤雨,搞定乾坤了吗?可叹的是没权没势没钱没名没诗才没耐性,只好走捷径走机会主义路线,跑马圈地,占山为王,折腾点声响,保不准稍不留神即便成不了北岛亲戚,也可以做下半身脚底板子,写进文学史不就指日可待了吗?如果朝廷有一天招安,也有谈判的资本,至少官爵封大一级,岂不两全其美?恨恨的是:为什么朝廷迟迟不来招安啊?

    有的人在诗歌刊物上(无论什么级别的刊物)发表了一首诗(无论这首诗歌有多短),就会发个帖子,著明刊名、日期、目录,(记得有几次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在目录里找到他的名字。)这已经让我感觉上当了,活该,谁让我闲得无聊呢?谁知道他把自己的诗附在后面,看了,觉得不怎么样啊,就有些同情他了,这个人多不容易啊。还有呢,然后我就看下面的祝贺帖子,一个一个很羡慕很开心的样子,终于就恶心了。好象我不恶心他们就不罢休似的,也是啊,说起来他们并没有招惹我呢,是我自己上门找恶心的。

    如前所述,当下诗歌处于丧失自律和他律的时代,诗歌界对于诗歌的无法界定所造成的混乱已严重影响到道德规范有没有必要确立的问题。86年以后的诗歌界上演了无数争权夺名的闹剧,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的pass北岛到伊沙对王家新的全面否定,都具有诗歌讨论之外的别有用心。时至如今,伊沙们甚至需要这样的恶名炒作自己,只要更加出名!道德和物质利益的渴欲程度的巨大落差,要名利不要脸的穷凶极恶,荣誉分文不值、良心多少钱一斤的嘴脸,即使秦桧再世,也会自叹弗如。在他们身上,诗歌演绎成纯粹的个人天平上的砝码,而丝毫不理会作为一个诗人的社会责任。对他们讲道德,是一件多么迂腐无聊的事情啊。我想他们在生活中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还不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吧?为什么一到诗歌这里,就变得六亲不认,禽兽不如呢?都是名利惹得祸啊,只是窥视诗歌在这个清贫的时代带来的那么一点可怜利益,除此还有什么呢?为了获取它,真的可以泯灭人性中善良的部分吗?    4、官方纸媒的安抚政策和买办人的权利膨胀

    官方写作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末流,而广大的民间写作,成为1978年以来诗歌的方向。

    双方都存在尴尬的处境:官方控制着纸媒的话语权;而民间随着电脑的兴起,有了自己表演的天地。纸媒有他的苦恼:发行量一再跌落,传统的神话业已丧失,还要常常面对其他方面的发难;而网络作为新贵,希望能通过网络进入到传统的媒体,以确立自己在朝廷的位置。

    现在,两方面都在眉来眼去,纸媒看到了网络的经济市场、人多势众、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以及网络队伍的参差不齐,开始安抚,招安和收编。

    发表没有什么不好,但如果仅仅为了发表而发表,仅仅为了成名,而丢掉自己的独立性和尊严,一味的妥协、献媚和钻营,就会失去作为一个诗人的原则,现在我们在网络看见很多优秀的诗篇,却很少能够在报刊上看见他们的名字,在报刊上充斥和活跃的,依然多是可疑的患有阳痿的或性别不明的暧昧诗行,在那里,一个人和多个人没有太大的分别,千面一孔,编辑老爷的审美趣味的狭窄、利益的交易和某些政治的遗毒,仍让它处于中毒状态。到处是技巧的堆砌,没有灵魂,没有真实的质感,看不见心跳。(这些我将在适当的时候另文阐述。)

    在这样的刊物现状下,有良知责任感的诗人都忍受着一个共同心病,却保持着难言之隐的沉默。身为诗人,这个时代的诗歌刊物是属于每个优秀诗人的,而不是几个人的,不是权利操纵下的个人好恶,可我看见的事实是:编辑老爷没有亲自到网络来选稿,几个网络的网站,也不过是一种姿态,它究竟发了多少优秀的网络诗篇?编辑们究竟多少时间在网络诗歌的第一现场?他们究竟感受了多少网络诗人的呼吸和心跳?那些生机勃勃的呼声,他们听到了多少?为什么民间写作时代已经25年了,而官方刊物依然那么滞后?那么傲慢无礼,那么牛气冲天?

    各个正式出版的诗歌刊物论坛,相继出现了“买办人”这些人在各个诗歌论坛,炙手可热。既要讨好主子、又要照顾好网络里日渐熟悉的各路“豪杰”这个活什操作起来委实不易。大概是可以通天的缘故,这些人,大多根据自己的喜好,利用手里的一点点职权,做着昧心的交易。

    更甚者,以新老大自居,热衷于搞霸权主义,打压底层的新生力量,与伊沙、沈浩波等黑暗势力勾勾搭搭,同时又与官方刊物的权力人物眉来眼去,暗箱操作。逐渐形成了中国比较强大的腐朽势力网,致使刊物又一次失去发展的机会,重新沦为小圈子的游戏。

    而其中另外一些正直的人,在刊物的现状面前,怀着无法言说的苦衷,屡败屡战,一次次努力举荐佳作。诗歌在他们的眼里,布满了困惑的雾。

    5、网络诗歌的可能性

    政治的远离,是成全伟大诗人的时代。

    诗人们置身于这个充满诱惑的时代,纷乱的信息冲击争夺着他的心灵,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独坐、读书、静思,有限的精力被牵制着,被消耗着。网络是考验定性的有效方式,如何把它作为快捷有效的使用工具,而不是被奴役;如何在纷乱的世相面前保持沉静的姿态,越来越被严肃的人们所重视。

    网络空前广大的交流空间,会涌现出一批真正出色的优秀诗人。

    网络诗歌生成普及的年头不过几年,这个新生儿尚没有长成,但必然会长成。而且官方纸媒在短时间内必定和网络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这样保证了网络诗人的成熟,有足够时间形成他们鲜明的个性,其才华不至于被过早的成名而扼杀和窒息。

    网络有它较传统媒体更广阔便利的优势,随着前经济时代的结束、入世及经济的繁荣发展,人们的世界观越来越成熟;随着国民素质和诗人素质的整体提高,诗歌也象社会一样,逐渐让浮躁的心平息下来,思考更有价值的问题。那时越来越多的人们会把眼神从金钱那里挪开,向心灵的空地张望,向诗歌张望,向那些一直为一个曾经贫乏的时代守望着美的诗人的孤独致敬。

    透过纷繁的世相,当尘埃落定,诗歌在不远的将来,必会迎来她久违的绚丽多姿的春天。

    2003/09/26